她心头说不出是惊讶,还是别的。
只浅浅松了口气,顿时间疲倦都消散了些,仔细和他说道:“所谓蛊病,其实是吃下了虫卵与活虫。病情严重后,便会手脚颤抖,精神亢奋……到最后发癫而死,无法治疗。”
“病情严重前,催吐可能彻底治疗?”谢敛问。
宋矜蹙眉,却只是摇了摇头,说道:“几率高很多。但方才那人,明显已经大限将至,多半没有用。”
“既然将治疗方法告知了他们,无辜之人得病,自然不至于此。”谢敛垂眼,眸底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,明显是觉察出她方才的紧张。
宋矜心头一跳,她行为的意图被谢敛看了出来,一时间连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她并不是可怜伙夫。
而是作为医者,她不觉得自己该隐瞒救命之法。
诚然,宋矜很少会觉得自己是医者。
她的医术绝大部分,都是出于好奇与无聊,无师自通学会的。许多时候,在逼不得已之前,她都不会太信任自己的医术。
“沅娘觉得对,便不必忐忑。”他又说。
宋矜本是渴得唇瓣发干的,听了他的话,还是忍不住弯唇微微一笑。
谢敛下意识瞧着她。
她这样微微一笑,苍白的唇渗出点血迹。分明有些病弱又憔悴,却带着触目惊心的清艳,如同枝叶尖上最珍贵的一滴清露。
他忽觉自己的目光有些冒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