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失败了。
整个岭南这一年的民生可怎么办?
再说了,谢敛行事向来激进, 恐怕会为了掌权不择手段。众人心思各异, 都想要上前劝阻曹寿, 却又不想当这个出头鸟。
“曹使节。”
谢敛往前走了步, 只说, “新政还需验证是否可行。”
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人,不由安静下来。
这话由谢敛来说,有十足的分量。
只是当真这么多人的面, 谢敛回绝得这么直接,确实不太给曹寿面子。众人这会儿安静下来,都等看戏。
曹寿皱了皱眉, 胖脸跟捏了褶儿的包子似的。
他倒也没有计较谢敛落他面子,只是快步上前,压低了嗓音问道:“你不急着回京都吗?怎么还要等?”
谢敛淡声道:“急, 也不急。”
曹寿左顾右盼一阵,轻咳道:“那不就得了, 我也急。”
岭南可太穷了,急得他整夜火烧火燎地睡不着。每到年底, 都要想怎么填这笔烂账, 怎么应付京都要赋税的官员。
眼下谢敛的新政, 他可是粗略算过的。
即便是穷如宣化县, 衡田后也一定能够交赋税,更别提别的地方了。
然而眼前的谢敛, 似乎仍是不为所动的模样。青年生得格外清隽疏冷,雪后青松般持重,只略低一低眼帘,“新政急不得。”
这话一出,四周空气都冷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