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矜学着宋敬衍的样子,轻咳一声:“沅沅是我珍爱的小女儿,学不会便学不会,我对她一贯是没什么要求的……”
话没有说完,宋矜便笑起来,少年也跟着莞尔。
两人坐在树影下,并肩说着小话。
童言无忌,声音尽数传到了屋内几个大人耳中。秦既白听宋矜学宋敬衍,听得捧腹大笑,好一番挤兑。
笑够了,才捋了捋胡须,说道:“子守的儿子倒是极好的品性。方才文淑还说,沅沅一见面,就抢着要这孩子做她的小夫君呢。”
章永怡道:“小儿女的话,岂能当真?”
“正是小儿女的话,才更可信。”秦既白给自己倒了盏茶水,一面喝一面说,“若是等她长大了,你瞧她见着了喜欢的,好意思告诉我们这些老东西么?”
宋敬衍道:“去去去,谁老了?”
“我这学生,我瞧着是极好的。”秦既白说。
宋敬衍眼皮子都不抬,“配我沅沅,还差远了。”
秦既白也不恼,只说:“虽说他读书不大通,但却是个极其认真的,小小年纪思考问题已经比许多大人还要深入了。若是好好培养,将来再差,也不会是个轻浮浪荡之辈。”
宋敬衍想了想,还是道:“倒也不是我嫌弃别人,只怕这孩子和子守一般的牛脾气,将来与夫人合不来。我的沅沅是什么性子?这样招人喜欢,还是要找个知冷知热的……等等,现下想这些未免太早了些。”
章永怡也瞧着远处垂眼看书的少年。
他说道:“虽然做事专注,我瞧着倒也不算执拗。”
但想到少年的父亲,章永怡到底没有说些什么。
少年的父亲秦恪,是朝中出了名的牛脾气,极其执拗偏执。但也因此,和其夫人的关系极其不协调。
远处树下一双小儿女不知道说到什么,齐齐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