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扶他人这等事,保全了自己的情况下再尽力方为完满。
“我知你的意思,倒是不必。”
杜丽娘微微敛眸:“教养子嗣责任重大,教养得好是应该,有了磕碰却是大大失责,我知你的心意便足够了,这份责任不该你担,你也担不起。”
“孩子们跟去苏杭,虽会疲累些,但并非没有好处。”
柳二夫人道:“去到他乡也没个认识的人,孩儿是怕二妹妹事忙,珊儿兄长无人照看,再同街上溜子学些偷鸡摸狗事。”
杜丽娘淡淡一笑:“生死天定,可遇泥潭顺势一躺,亦或挣扎趟过,便是自己的选择了。”
从那江子良身上她就瞧出,这一个人是好是赖跟所处的环境境地没有半分关系。
“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。失败了、堕落了、放纵了,皆是所处之环境的错。可却忘了人非草木,你若不甘被摆布,大可拼了命挣扎。”
“如江子良那般的,口口声声说是受了城中纨绔勾引,我瞧着根本就是借口。”
“泥潭里挣扎有多难?将一生困苦归咎给他人有多易?不过是自个儿顺了惰性劣性放纵,又不敢承担、耻于承担懦弱无能之名罢了。”
“如今你二妹妹身边又有多好的境况?我瞧着还不比苏杭那头,整日守着江子良都不曾学一身纨绔气,去了别处,孩子们也不会的。”
“他们是人,可以决定自己的路如何走,他们不是摆件儿,怎能简简单单将人的错处归给所处环境?”
“你小瞧了人的韧性,我信那几个孩子。”
柳二夫人闻言,见婆母并非假意推脱而是真心为她着想,不免心中一暖。
婆媳二人正在屋中交谈,柳二下值来给杜丽娘请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