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想打肿脸充阔。
疼在自己身上以取悦他人,这不是蠢货又是什么?
“日后那短靴你莫寻什么绸缎、罗缎了,选用粗棉就好。粗棉透气又耐穿,我上脚亦舒服些。自己合脚便罢,管他人如何看。”
几句话说完,柳二已微微闭上了眼,他语气渐渐飘散起来:“对了,我还答应了明日给梁大人的长子做师父,他一月给我八两束脩……”
“梁大人的长子不是有些痴……”
柳二夫人话还没说完,耳边已传来阵阵鼾声,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柳二,半是无奈半是苦笑地上前将被子盖在他身上。
地上是方才他褪下的脏袜,柳二夫人利落捡起。
往日这等小事她说得累了,平日见他如此也万般不顺眼,可想着方才那通她在家中艰辛,直言不做充阔的冤家等话,她心中便觉舒畅不少。
生活好似就是这般,对眼前人时而厌烦,时而心疼,时而又觉得他并非一无是处。
柳二鼾声如雷,柳二夫人轻声哼笑,摇摇头走出了屋子。
坤儿下了学一直在房中读书,她晚间还要给孩儿煮些夜宵,免得孩子饿着肚子。
柳二夫人推开儿子的房门,就见姐弟俩正在屋中不知写写画画什么。
“玥儿也在?”
“母亲来了。”
两个孩子放下手中书籍,跑到她身边。
“娘亲娘亲,这是我跟阿姐一起制得羊毛护手,您快来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