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且说吧,让你如此烦心必不是你能解决之事,不若说与我听听。”
“你今日疲累,算了吧。”
“说吧,日后怕都要这般疲了。”
柳二斜斜倚在床榻上,闭目半是休息,半是听夫人交代家中琐事。他本以为不过是银钱拮据一类抱怨,却不想她提起了父母合葬之事。
“你问此做什么?”
他现在一听合葬二字,便觉一人两个脑袋大。
“我瞧母亲并不想……”
“哪里是什么想不想的事?这世上不想的事多了去,如何都能依着你的性子来?”
柳二疲累一天,再听这无理取闹之言,不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怒火。
“母亲不过是一时同父亲拌了嘴,这合葬之言也是气话,你就不要在当中搅这浑水了。”
“如何是我搅浑水?这分明是你在逃避。母亲不想与父亲合葬,你无视母亲所需,你忽略她,装作听不见她的话语,看不懂她的诉求,不怜惜她的苦处。”
“你只是硬生生往母亲身上套一个无理取闹之名,你不在意她如何想,为何说出此话。你只为自己轻省,你装作看不见,装作听不到,借此让母亲自知无趣,让母亲退缩,逼母亲放弃她的一切诉求。”
“这么多年来,你们就是如此忽视她,不承认她,从不正视她。”
“你们一步步,一点点蚕食母亲的心,瓦解她发出需求的信心。”
“你们任由她一人在黑暗中哭泣,任由她在溺毙在沉默的绝望里。”
“到如今,你们还在用这样卑劣的法子抹杀母亲,你当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