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宜娴闻言忽然道:“兄长可还记得嫂嫂闺名?”
“自然?你怎得问起这了?”
柳二面上还带着不曾睡醒的惺忪,他缓步向前走着,在心中思虑明日该给梁大人长子安排些什么课业,就听柳宜娴道:“你多久不曾唤过嫂嫂闺名了?”
“我还记得嫂嫂嫁入柳家那日的情形。”
“嫂嫂为人看着爽利泼辣,可实则她心地最为柔软,我知兄长为母亲与父亲合葬一事烦忧,觉着母亲和嫂嫂无理取闹。”
“但兄长可曾想过,嫂嫂为何将此事揽在身上?”
柳二蹙眉:“她说她心疼母亲。”
柳宜娴摇头:“是因为嫂嫂在母亲身上洞见了自己的未来。”
“兄长无法理解女子之苦,此为寻常,可兄长为人子,为人夫,理当……试着了解。”
她话已至此,再不曾说深。
若兄长心中有母亲,有嫂嫂他自会体贴她们的辛苦之处,若没有,她今日说得再多也是无用功。
“嫂嫂。”
“盈娘。”
柳二看着自己的夫人,愣愣出声。李盈娘闻言浅浅一笑,看着柳宜娴的目光多了几分感动。
三人正站在院中,就听府上下人又来禀告,说杜丽娘与柳梦梅在屋中吵得厉害。
听闻此话,众人匆匆赶往内院正房。
“寻常日头,总还有上牙磕了下牙时候,这话是你亲口所说,我自问咱二人并未有深仇大恨,你为何执意要败我柳家声名?”
“杜丽娘,你如今日日咬着那鸡毛蒜皮小事,为的究竟是何?”
今日本是杜丽娘寿辰,柳梦梅也不想与她争吵,可他好声好气提起合葬一事,杜丽娘却默不作声,充耳不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