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人群熙攘,陈斐一直护在他的身边,避免有人撞到他。
直到走出市场后,沈黎才觉得舒服了些。
因为遗传在缺乏治疗,他的低频听力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。当处于嘈杂的环境时,就会有些不适。
而且,旁人跟他说话,他也听得很模糊,只能凭借唇语读出一些简单的句子。
他舒了口气,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下班过来买菜。”
其实不是。
他开车路过这时,恰好瞧见小哭包走进了菜市场。
到底还是不放心,所以他就停了车,跟了过来。
本来跟的好好的,但菜市场人员纷杂,两人本来就隔得远。一晃神,小哭包就不见了。
他问了沿途几个商贩,才在拐角处找到了他。
沈黎也没多想,就朝他道谢:“刚刚谢谢你了。”
算起来,他欠陈斐两次人情了。一顿饭,可能还不完。
“不客气。”陈斐语锋一转问,“我刚搬过来,家里厨具还没添置完。沈老师如果过意不去,不如今晚请我吃顿饭?”
这是长句。
沈黎只读了前面一半,后面太快,就没读出来了。
他问:“能再说一遍吗?我没听清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仰着脑袋,身子微微往前倾,借着身高优势,陈斐才发现他没戴助听器。
小哭包应该不会不戴助听器就过来,那只能是在菜市场掉了。
他跟了他一路,也没见他磕碰。所以,助听器应该是在他独自面对那伙小流氓的时候掉的。
得出这个结论后,陈斐目光晦暗,心觉刚刚那样就放过那伙人,太轻易了。
他不太确定小哭包的病情,但他大概能确定,小哭包应该是会读唇语的。
否则这会,小哭包应该真的要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