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瓶里的花其实是前几天买的。

那会沈黎发烧,刚从医院回来。他下班路过花店的时候,看到了花店服务员在摆放白嫩娇柔的白玫瑰,只是瞥了一眼,就让他想到了某个同样柔软无害的小哭包。

在没跟沈黎重逢前,他素来冷清,不懂浪漫。

但遇到他后,很多事情,他都无师自通了。

他买了花,但还没来及送,就又恰巧得知,沈黎似乎对花粉过敏。

于是,这束花就静默地摆放在这,无疾而终了。

陈斐将散落的花全部拾起,又放入另一个袋子里。他牵过十五,给它套上遛狗绳后,才拎起两个袋子出门。

在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。

对面那锁了一天的门,也忽然开了。

沈黎戴着一贯不变的鸭舌帽,拎着好几个黑色垃圾袋,整个人都显得异常较小。

瞧见陈斐,他刚迈出的步子又下意识地缩了回去。

沈黎的帽檐弄得很低,陈斐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,但却能够根据他的某些细小动作,来推测他的下一步行动。

比如,他下意识退后的步子,垂的更低的脑袋,微微蜷缩起,拢紧垃圾袋的手指。

这些,都无不彰显着,沈黎此刻的心情。

但心心念念一天的人儿,好不容易出现了。

陈斐也没来得及想其它的,就冲对面喊了句:“沈老师。”

这边。

为了陈斐一句话辗转反侧,失眠到清晨七点的沈黎,即羞赧又胆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