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来说,解约的事情尘埃落定后,他就真的不再欠唐忆什么了。

“好,我知道了。虽然违约金少不了,但是我尽量和RY谈判,争取把流程尽快走完。”

即然沈诺白已有了决定,那宋峙也不再多说什么,他的任务就是竭尽全力帮助当事人达到诉求。

宋峙话锋一转,他在笔电上点开文件夹,里面全都是这几年沈诺白的行程和商务对接等工作情况分析,“这几年,你收集的资料很齐全,证据保全也做得不错,不出意外的话,这个案子也还是有得谈的。”
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宋峙笑笑,“你最近在芜水吗?抽空来律所签合同。”

“好。明天就可以。”

“对了,说句题外话,介意的话可以不回答。”宋峙褪去刚才那副精英律师的稳重模样,有些调侃的意味,“这事阿潜知道吗?”

“我没别的意思。只是阿潜在华大读书这些年,每逢有人和他表白,他都会很认真地和人家说,他有男朋友。一直到大四快毕业,他还是这么个说法。导致大家都免疫了,觉得他只是捡了个接口打发人。”

宋峙顿了顿,接着说,“不仅如此,他一个学金融的,天天跟着法学院蹭课,后来还辅修了双学位,每天抱着民法和知识产权啃。明明是个少爷脾气,却没靠家里一点帮衬,拼了命似的工作赚钱……”

“诺白,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些的。”

像是心尖被扎了一针,沈诺白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,他最后和宋峙道了声谢。

回神时,周潜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。

“过来喝粥。”周潜朝沈诺白招招手。

因为沈诺白胃疼,他没敢做什么,只熬了养胃的小米粥。

他摘掉了领带,领口散着,戴了一个很烟火气的亚麻围裙。站在料理台前,身后的小盅锅还冒着蒸腾热气。厨房偏暖调的灯光落下,他颀长的影子半折斜侧在餐桌上。

沈诺白没来由地眼眶发胀,勾在手机上的手指忍不住蜷了下。他一步一步走过去,双臂环在周潜的腰上,径直抱了上去。

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