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花园的台阶上,邹渚清用自己压根没法看的画技勾勒着周弑青的轮廓。事实上,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画的丑不丑像不像,新晋画家画作的重心仿佛是在人像头顶的几个大字上。
“傻瓜。”
“笨蛋。”
“一根筋。”
用来形容周弑青最合适不过的词。
邹渚清坐在这里,发现这么多年自己想明白了许多事。
比如周弑青从不相信他纯粹的爱过自己,从不相信他们能有好的结果,从不认为他能将自己和裴霁彻彻底底分清,从来认为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。
再比如,周弑青很爱他,而他不能没有周弑青。
他们就算分开了三年,归来却仍旧属于彼此,未来也一定如此。
他下定决心,掏出手机,输进去了一个已经背得烂熟的号码。
那边的人很快便接通了。
“你不是谁的替代品,”邹渚清说得很急,生怕对面的人挂断,“我可能会分不清,可我会努力,为了你,我能一直努力。”
“再等等我,周弑青。相信我爱你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真实的有些过分,他答道:“嗯。”
邹渚清听到他说:“你回头。”
呆愣了片刻,邹渚清猛地站起,转身看向身后。起势太猛,他眼前黑白交错,一片模糊。
他们好像错了位,五年前和现在,门里和门外,画画者和被画者。
邹渚清也顾不得自己眼睛昏花,扶着门框就冲周弑青喊:“你飞过来干嘛?疯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