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景明也不跟他客气:“你屋借我住几天。”
邹渚清气笑了:“你住我屋,我住哪儿?你不是住着你的大别野吗?怎么舍得来我的小地盘?”
“大别野被收走了呗。”付景明不甚在意道,“那儿现在有新主,不欢迎我了。我无家可归,你收不收留我?”
邹渚清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,没了和他斗嘴的意思。
他皱眉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付景明沉默了好一会儿,轻声道:“后来者居上,我比不过。”
邹渚清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陈彤坐在副驾上听着两位哥哥打哑谜,机灵地意识到或许这会儿自己应该什么也听不到,于是掏出了耳机麻溜带上。
付景明注视着前方的车流。
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。
没有什么东西会一直不变,没有什么人不可替代。
他笑着对邹渚清道: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羡慕你。”
邹渚清点头:“说过。”
每一次醉酒,付景明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“羡慕”。邹渚清从不明白这句“羡慕”是因为什么,付景明一直不说,他也一直不懂。
他听到付景明的声音里充满疲惫,从后视镜里看,这人仿佛退去了一身鲜艳亮丽的漂亮羽毛,连过分好看的脸都变得普通起来。
“因为无论如何,你都是被爱着的。”
而他有着那人给的一切,看似受尽宠爱,实则一无所有。
连悲伤,都是只属于一个人的。
他从不抱怨,老老实实做那只最漂亮最受宠的金丝雀,只是贪心了一点点,就要被人收回给予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