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欢看着人离开的背影,脸上还挂着笑,眼却漠然。
他扭头,看向对面大开着的房门。
裴霁不在。
在林欢最快乐的时间,裴霁总是不在。
林欢恶劣地想,欢愉啊,多好的东西。
他想让他的裴霁听到。
林欢总是这样。
他往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疤,看着另一个人为他疼痛不已。
他见惯了肢体快活灵魂麻木的风月,认为痛彻心扉的才是爱情。
裴霁的一切他都喜欢,可他不敢靠近,不愿沉沦。
心和身体都是脏的,他拿什么去爱?
他把自己的全部不堪露给裴霁看,甚至添油加醋。
远离我,像所有贪恋我的人一样,抛弃我吧。
可裴霁永远站在那里,不恼,不恨,不走。
他包容林欢的一切,将林欢浑身的尖刺揽入怀中,纵使满身鲜血。
裴霁不止一次告诉过林欢他喜欢黄昏,林欢就每次在黄昏带人回来。他顺了林欢的愿,一到黄昏便离开,可却从未走远。
房间的窗也开着,夏日的风吹了进来,桌上的纸被吹的翻动起来。
林欢将门关在身后,一步步走向平整干净的床。
他抚摸着被面,缓慢俯身,将脸贴在了床上。
鼻尖都是裴霁的味道。
他蜷起身子,将自己环了起来。
郑嘉站在台侧静静看着邹渚清的诠释。
他在演这个片段时,是面对着观众席蜷起来的。他更倾向于用表情来展现林欢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