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渚清只看着周弑青,没说话。
周弑青向他迈近几步:“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?”
“你是唯一理解我的人,在散发恶臭的贵族里,你是那个例外。你和我有同样的思想,同样的追求,你厌恶富人,同情农民,讨厌束缚。”
“你说过,如果我去追寻梦想,你就跟着我到北方。”
“我爱你纯洁自由,你像白色的蔷薇花。”
“你不该是……”周弑青的眼神里有痛心的意味,“现在这幅模样。”
邹渚清沉默了片刻,再开口时没什么情绪:“路易斯先生说话我听不太懂了。或许曾经我因为迷恋你说过些讨你开心的违心话,但我以为以路易斯先生的聪明才智不至于分不清假话和真话,是我高估您了。”
“我诞生于最古老的贵族,身上流淌高贵血液的人,又怎么会真的同情穷人?别开玩笑了,说着哄你开心而已。”
“而既然现在路易斯先生已经有了婚约,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了,我就没必要在你面前装来装去了,挺累的。”
“克莱尔家族式微,谁都清楚。老公爵家的遗产注定难以花落克莱尔家族,我想避免我自己成为最讨厌的肮脏的穷人,就只能讨好其他几个家族。我需要他们的帮助。”
“谁能拿到遗产,我就帮谁说话。帕特里克,我只是想像从前一样活着,想还债,想还上钱替妹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。有错吗?”
“我不求现在的你能理解我,但我请你别高高在上站在道德制高点、以那种旁观者的视角指责我,你这种拥有一切的人什么也不会懂。”
邹渚清说完,没再看周弑青一眼,他抬脚,走出门外,消失在周弑青视野前,周弑青听到他很轻的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