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见!

他还是看不见!

四周黑漆漆的,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。

砰!

沈一隅痛恨地朝旁边狠狠捶了一下。

不在乎任何痛意。

他明显感觉到偏安安从出门开始就不对劲。总是若有似无地与他保持距离,还时不时抵触他的触碰。

之前只要他们坐在一起,偏安安都会紧紧贴着他,但今天没有,让他坐在他腿上不坐,也没有甜甜的吻。

他到底怎么了,是不是感受到出远门带一个瞎子不方便了。

是了,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方便。

他无法帮他提行李;无法给他指路线;更无法与他共享沿途的风景。

就连下午去捉鱼,也许他都不知道鱼线会甩到哪里。

摘苹果也是,他眼睛看不见怎么摘,摘的是熟是生,到最后,不还是全靠偏安安一人帮他。

他自己无法洗手;他自己无法走路;他自己无法去吃饭;他自己无法让偏安安最佳的享受旅行。

偏安安要照顾他,远比在家里时还要多与麻烦的衣食住行。

而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。

唉!

沈一隅颓丧地叹气。

他摸索着站起来,抬手感受风的方向,再细听风声拍打的声音,缓慢向猜测的“窗台”位置前进。

当手摸到类似木头的触觉,脸上吹来的风,风力更强,便确认了是窗户。

他伫立在窗前,“眺望”着窗外的风景,一股无力感牢牢把自己裹挟。

眼睛很重要。

他再次意识到眼睛很重要。

他需要它。

他想要用它观察到偏安安每一个表情。

他想要用它成为偏安安第一个知道他需要什么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