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家那边也不赞成致之与我来往,便给他物色相亲对象,我去找过他,他哭得很惨,我心疼他想与他私奔,约定好的日子,他却没来。我父亲说,偏家那边犯了事,如果我不出国,他便吩咐人让偏家更惨。我不忍心,便答应了。

在我出国前一天,他来找我,我推开了他的手,说医学才是我的终生追求,也希望他可以专心事业……他哭着说不要,但我为了保护他只能选择放弃,我没有告诉他,他伤了心,便与我一刀两断。

后来,我听说他身边有了人,只是,没有从事医学了,而是改了艺术。

我办公室那幅山水,便是他画的,我托人买来的……”

远青山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自己的故事。

沈一隅听着,手握得愈加紧。

沙哑的嗓音说:“那你们就这样错过了,再没有可能是吗?”

远青山苦笑: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我也不想再打扰他……”

“那导师这些年一直一个人,不是还想着他吗?”

“想着就如何,总归是我们有缘无份吧……”

沈一隅问:“导师后悔过吗?”

远青山摸着仪器的手骤然一停,说:“不后悔是假的,可是,我还有机会吗?”

“呵~”远青山苦笑一声,站了起来,拍了拍沈一隅的肩膀说:“一隅,事情的处理方式有很多,断不可做太过极端的事,也不要让自己后悔。”

远青山说完,离开了病房。

沈一隅撑着身体站起来,踱到窗户面前,伸手感受着窗外的风,想着眼瞎时,自己总是伸手用风确定方向。

当时自己深陷黑暗,是偏安安拉他出来,而如今自己看得见光亮,却要失去那缕光。

可真是讽刺。

他沈一隅的人生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