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觉很憋屈。
也是从这一瞬,他才明白自己对容峥到底算个什么——所有物而已。
因为不开口主动寻求帮助、不主动撒娇,就可以任由他维持一个别扭的姿势,坐在地上半个小时吗?
黎言言无比清晰地认识到,不论容峥的外皮再怎么温文尔雅,容易相处,实际上他只是批了人皮的怪物而已。
对他抱有任何期待都是异想天开。
容峥坐在黎言言床边,等着等着,对方又不说话了。
他无奈地抬头一看——现在这个姿势,是黎言言比他高了。
以容峥的角度,只能看见黎言言撇过去的精致侧脸和柔和的下颚线,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不想搭理他的字眼。
于是容峥又叹了一口气。
当你想真正拥有一朵玫瑰时,总是忍不住想去剔除上面的刺——哪怕那些刺没有伤害过你。
容峥等待黎言言回房间的那一段短短时间,足够他理清自己对黎言言的复杂情感,想怜惜,又想拥有,最后,占有欲占了上风。
他想驯服他,驯服自己的玫瑰。
不只在船上,陆地、海洋都是一样,他希望他的玫瑰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柔软姿态。
“不需要。”黎言言冷冷地回答。
他有点烦了:“我——”
门口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。
容峥还在专注地等黎言言的回答,对方却推了他一把:“去把门开开。”
“……”
容峥沉默地站起来走到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