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爸妈训的狗血淋头,还被老爹拿着棍子狠抽一顿,他猴叫着往街上窜想逃避棍法伺候时,恰好撞上帮奶奶买菜回来的解荔,她穿着纯白裙子,看到他狼狈的模样,极浅地笑了声。
那一刻,夏和光眼睛都亮了,夏日的风轻轻吹起她的裙摆,她只浅浅笑了下。
夏和光觉得自己挨得所有打骂都值了。
后来高考结束,解荔一举夺魁从南方小镇考入首都京大,门前的鞭炮铺满了整条街。夏和光没考上学校跟着他爸打工,他妈往手心吐两口唾沫拿起扫帚将门前的鞭炮碎屑扫净。
解荔考上京大后,连镇上的书记都带着礼品来家里祝贺,那一段时间她家的喧闹和夏和光家里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夏和光他妈天天叹气,张口就是,“你看人家解荔,被奶奶一个人带着都能学有所成,你呢夏和光?”
再次面对解荔,她身上便多了个京大学子的标签,夏和光每每在远处偷看着她,看着她冷淡疏离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,只觉得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女,自己则是最不起眼的蝼蚁,连大学都没能考上。
她这样的人,到了京市,该有如何广阔的天空呢?
解荔的奶奶去世时,伤心的不止她一人,他背地里也去佛寺上过好几次香,当年最刺头的少年虔诚跪拜在南城人人都说准的摧山寺,祈祷解奶奶能好起来。
事实证明,这世间没有神佛。
解奶奶去世了,他第一次见解荔如此痛哭。
后来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小镇,解奶奶不在了,她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?
他以为,他们的缘分就仅仅止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