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也能理解,别人的家庭都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,谁都不是圣佛在世愿意再负担一个非亲生孩子的支出。
奶奶时不时会打电话问问情况,有一次小小的她实在忍不住,在电话里对奶奶哭着说我想跟您住。
一时的情绪发泄,没想到的是两天后奶奶真的来了,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,来带她走。
亲戚们假意说着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没什么,实则很高兴她这个小瘟神终于走了。
而奶奶看着她打补丁的衣服和蓬头垢面的模样,一切都懂了,义无反顾带她回了南城。
南城这边的亲戚也不欢迎她,索性奶奶身体还健朗,硬生生供起她上学。
解荔闭闭眼,她可忘不了初中时,交不起借读的学费,奶奶低三下四和她的叔伯们借钱却借不到的样子。
那些人说:“妈现在大家生活都很难,你非要跑大老远带个拖油瓶回来做什么,你的生活费我们会给,学费我们没有。”
生活费,一个月也不过才四百块。
最后是陶荣丽带了个信封悄悄放在桌子上的。
奶奶一个月四百块的生活费,陶荣丽一下拿来两千块,比她的借读费还多四百块。
那时她透过门缝看奶奶,安静的破旧客厅里,只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吸鼻涕的声音,她那双枯瘦的手抹着眼角。
那个时候,解荔对钱似乎产生了一种执念,想变的有钱,有钱了是不是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了,奶奶也不用面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低声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