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情况下要哄人呢,是面对一个不懂事的晚辈?比如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小姑娘?还是他自带的教养和礼貌。
于是她又只能扯着话题说,“虽然我越南语说的不好,但我都认得,我也听得懂,交流完全没有障碍的,而且就是凭借我的说的奇奇怪怪的越南语,才能引来那么那么多的人围观。”
“围观什么?”他来了兴趣,抿着红酒问她。
“就我要去讨钱的那天,我还叫了好几个孤儿院的小孩子跟我一起,我说越南语可难听了,一边哭一边说就更难听了。”
她把去佟艳红家卖惨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边,中间有些中文表达不好的,她手舞足蹈地开始用广东话说起来。
她一说起广东话,那灵动的样子又出现了,地道的形容词穿插在描述过程中,在他从来安静的夜里掀起一片不小的波澜。
他不由地多喝了几杯,听着她喋喋不休。
“所以你看,就是因为我说越南语足够难听,足够吵闹,他们才会注意到我,我顿时就拿着我那两个脸盆敲得咣咣作响,那气势简直就是一夫当关——”
她还没说完呢,脚下的凳子就被拉过去,她轻巧地被他拉到他身边.
“近些。”法餐厅里的钢琴小提琴此起彼伏,他像是为了更好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一样,把她挪到他身边,重复她刚刚未讲完的话题,“接着说,一夫当关,然后呢?”
他的唇就出现在她目光可及之处,薄薄的唇瓣上微微扬起,她原先要说的那半句话说的顿时断断续续,干巴巴地阖着唇瓣,“万、万夫、莫开……”
“万夫莫开?”他的手还撑在她的椅背上,品着这个词。从某个角度看来,她就像被他搂在他宽广的怀里一样,他支着脑袋,眼里荡漾着酒精带来的迟钝,带着微醺的笑意,“我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