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新房美式混装的大吊顶挑高客厅里的沙发里,茶几上还开了一瓶几万欧元的酒。
他当年还给她配的是高级的指纹锁,说她要是哪一天不高兴了,把门一锁,那他就真进不来了——谁让她是独一无二的。
当然,他把她从沙发里捞出来,抱在自己腿上,带点威胁地劝她说她最好别试。
那是1997年7月1日的0时整。
他眉眼很醉,混沌又深情。
他给她装的那个三十二寸的彩色电视接了国际频道。
她即便缩在沙发里,杯中的酒被喝得七七八八,依旧难以麻痹她那颗激动的心。
那年紫荆花盛开,五星红旗不差一分一毫地准时升起。
华夏民族等了一百多年的时刻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到来。
她听到国歌响起,听到转播的欢呼声,通过镜头看到自己的祖国,看那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,看到广场高楼里她熟悉的同胞们眼含热泪。
她眼尾悄然掉下一颗泪珠。
身边的人伸手来揩掉它。
她转过头去,眼光晃晃的,用粤语问他:“易听笙,我教你说粤语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他微醺地支着脑袋点点头。
“我教你你表达喜爱吧,比如说,如果你想说我喜欢你,你可以说——我中意你。”
“或者你想说爱,你也可以说爱。”
“比如说你可以说你爱越南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