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明白了一点。”他缓缓道,“是我离不开她,不是她离不开我。”
徐叔看着眼前的少年,就像见证一颗小树长大。
坚硬的冰融化,骄傲的人低头,他开始懂得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滋味。从小被捧在云端的人,第一次露出这样堪称苦涩的笑,也是第一次如此坦然、几乎是放下自尊承认,自己是她的手下败将,是束手就擒的俘虏。
“在她面前,我好像总是充满挫败感。被拒绝一次,就觉得羞辱无比,然后发誓再也不继续。”肖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自嘲,“她这个人真是我的克星。”
“克星你也放不下。”徐叔莞尔。
“对。”肖何轻笑,“仰卧起坐似的,反反复复,放不下,忘不掉,离不开。”
丢了那么多次脸,好像产生抗体似的。
所以还有什么可想的呢?
说到底,真正算得上表白的,也就那么一次。
喜欢就去追,不甘心就再次努力争取,哪有失败一次就灰溜溜走开的?
嘀嗒,嘀嗒。
腕表时间指向下午六点十五分。
纪郢洲不爱热闹,干脆上楼躲清净,拐角遇见肖何,“你是主角,怎么跟我似的躲在这?”
“有事。”肖何走进影音室。
林孟阳的游戏接近尾声,由于太菜被揍得嗷嗷叫。
肖何不想再等,接过他的游戏手柄三两下反杀,“你叫了老师来吗?她怎么说?”
“对对!哥你揍他!”林孟阳沉浸在游戏里,“啊?你说什么?”
肖何不耐:“我问你老师怎么不来?”
“华老师?”林孟阳讶然回头,“她要出国留学了啊,我上回没说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