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了熟悉的东西,心情忍不住跃动兴奋,她不见外地走过去打量,轻叹:“保存得可真好,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十年前的画。”
其实说来惭愧,关于赵叔叔的画,她一直都不是很看得懂。
与画家本人没关系,单纯是她这个人性格“太庸俗”,实在是没多少艺术细胞,对艺术仅存的恭敬心也用到了大学时的选修课上。
而偏偏赵叔叔的画风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印象派写实风,恰恰相反,幻想元素更多,也因此一些线条布局和阴影打光都更为诡谲多变。
让她更难参透其中的寓意。
被男人暂时摆在墙边的这幅也是差不多的风格,主色调取了橘粉色,再搭配淡紫色和靛青色,用她完全看不懂的高深技巧涂抹。
盯着看了会儿,她败下阵来,不好意思道:“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画的是日出或者日落,但后来才听鹤熙说赵叔叔从来不画与现实相同的风景。”
裴渡半俯身,视线越过女孩毛茸茸的头顶,落到了画布中央的一块血红色块上,娓娓道:“其实我最开始买这幅画就是因为没看懂。”
梁吉葵一愣,下意识抬头:“没看懂为什么要买?”
裴渡道:“就是因为第一眼没看懂才买的,当时正处于叛逆期,脾气有些傲,总觉得买下来迟早能看懂。”
叛逆期?脾气傲?
记忆被调动,她立马想到了那个十年前的白衣少年。
干笑着吐槽:“你那也叫叛逆期啊?我叛逆期要是长你那样,爷爷做梦都得笑醒。”
裴渡莞尔,没有应声。
一分钟后,搬家公司的人将画送到了书房,跟另一幅名家大作放到了一起。
极简水墨与斑斓油画,色彩的碰撞看得人心跳加速。
注意到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牛纸袋,认出上面的咖啡馆logo,裴渡皱眉:“我是不是耽误你吃早餐了?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