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菜和我先前在梦里吃到的一模一样,情急之下,我把梦中尝及的味道描述了出来。刚说完我才发现自己可能太冒险了——不知为何,所有人都从盘子里抬头看向了我。

“好啊,我正在想该如何形容这道料理的美味呢,”爸爸擦着嘴,兴致高昂的对迪戈里先生说,“瞧瞧吧,我这女儿像个美食家一样能说会道。”

谢天谢地,爸爸帮我糊弄了过去。桌子底下,妈妈踩了我一脚,让我赶快趁这个机会多吃几口打消迪戈里夫人的疑虑。

......

他们果然是想谈一些正经事——刚吃完甜品,我和塞德里克就被各自的家长一个接一个地从餐桌上打发走了:妈妈让我去学习观摩一下迪戈里夫人的花圃,迪戈里夫人让塞德里克带我参观一下附近。

“我应该走不了太远,”我摸着肚子对塞德里克说,“你妈妈的手艺太好,我吃的有点太多了。”

“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走的远一些,你得消化消化,”塞德里克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像小仓库的地方,“你飞天扫帚骑得怎么样?”

好呀,飞天扫帚能让我哇的一声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,连消化都省了。

“好吧,”接受到了我眼神中的拒绝信号,塞德里克只拿了一把扫帚出来,“那我就载着你去。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邀请,坐在了他身后一截的扫帚上。

最开始,我还是想谨慎的保持一份男女学生间应该有的距离,做出一副高年级毕业生该有的矜持模样——但我们的脚刚离地三公分我就屈服给了恐惧,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了塞德里克。

后者被我吓了一跳,连带着飞天扫帚都剧烈的晃了几下,引发了我一声惨叫。

即便如此,就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半空中祈求塞德里克返回去,把【放过我】,【让我在迪戈里庐附近转转就好】之类的话翻来覆去地说也没有撼动他继续飞行的决心。

等我的双脚终于重新接触到亲爱的大地,我才发现一飞上天空我就连脑子都给丢了——我明明可以在半空中直接幻影移形逃跑的,上学期我刚拿到的合格证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