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了它会让人发狂,我爸爸曾经在杂志里介绍过这种植物。”她说,“而且吃了它的人在发狂的时候是没有记忆的,他们会因为这点忘记很多事情,甚至发现不了自己吃过这种植物……”
没由来的,我想到了克劳奇先生下午看着我的那个古怪眼神——空洞,呆滞,像是没有了灵魂。
我突然间觉得,卢娜很可能并不是在胡说八道。
说不定克劳奇先生身上真的有些问题。
我是说,他已经病了很久了,不是吗?
从外界的评价来看,他并没有得绝症,但为什么身体情况却每日愈下,一天不如一天了呢?
魔法部的工作是很繁忙没有错,但是在我爸爸最忙的时候(每天加班十三个小时)也没有像克劳奇先生这样脚步虚浮,仿佛下一秒他木偶般僵硬的身体就要裂开、碎成一地的小块。
我个人并不太相信“四足番茄”这样的东西会存在,但我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——那种你明知道是在胡说八道的文章。
假如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对的,有时候就会忽略一些东西——因为潜意识告诉你那绝不会发生——久而久之这些积累起来的“绝对的”常识就会形成你的思维死角。
我对卢娜表示我对她爸爸写的杂志有些兴趣,并问要怎么样才能订购一本。
“哦,这很简单,”卢娜看上去有些高兴,不知道是因为找到了新的客户源,还是因为我看上去也对那些“神奇生物”感兴趣。
“我可以直接写信告诉他。《唱唱反调》是月刊,只订购一本的话是4个西可,但如果你按月连续订购,爸爸他会给你优惠——只需要3西可5纳特。”
“那就来一整年的吧。”我微笑着说。
我们从天文台离开,在楼梯间分别的时候(卢娜是拉文克劳的学生,她住在塔楼,需要往上面的楼梯走),卢娜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。
“如果你感到担心,或许可以直接去问问他本人情况如何,”她说,“我爸爸经说过,地位高的人时刻都得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赖……你不是他的同事,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,我想他在你面前不会伪装得太彻底。”
我愣了一下,随后冲卢娜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