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想吐吗?”

他擦干净了我的嘴。

“不了,好多了。”

刚刚那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已经没了。

“……如果你没事,为什么会又突然开始掉眼泪呢。”

乔治叹息一声,用干燥的手掌在我脸上擦了一下。

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夺眶而出,像是五百年没有哭过一样汹涌地流了出来,打湿了我的脸颊。

应该是我刚刚太难受了——就这么说吧,今晚已经汇聚了太多令我难受的事情了。

意识到这点后,我发出了一声抽噎——乔治紧张地从家养小精灵手里拿过了一个新的纸袋子(他可能以为我又要吐了)。

但我只是开始嚎啕大哭。

我找不到一个哭成这样的理由,但我总觉得自己早该这样哭一场了——第一个项目刚比完那会我就该哭出来的,四年前的那天晚上我也该这样哭一场。

等我终于平静下来,乔治的毛衣上已经被我的眼泪、鼻涕、口水等各种因为哭泣产生的□□弄得一塌糊涂了。

“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别人哭的时候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了——我就是那个典型的反面教材。”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,一边愧疚地看着乔治的胸口。

“但你需要一个拥抱,”乔治说,“至少你刚刚看起来像是。”

“是啊,多亏了你刚刚像哄小孩一样抱着我,我冒傻气的时间被延长了两倍。”我自暴自弃地说。

通常来说,人在得到安慰时只会哭得更大声。

心里有一个我在倔强地认为乔治刚刚在帮倒忙,但另一个我却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是这样一个“多管闲事”的人。

“感觉好些了吗?”乔治拉着我站了起来,“需要我送你去医疗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