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埃尔德里奇的手朝他伸来时候,他还是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。
轻柔的乐声在耳边响起,是交际舞中最常见的华尔兹,德拉科从小到大跳了不知道多少回,却没有一回是这样穿着睡袍跳的,也没有一回会这么不礼貌的盯着自己的女伴看。
如果埃尔德里奇知道德拉科的心声,一定会指出他这个人平日在学校并不讲礼貌,嘴巴没把到挨同学揍,可实际上,在德拉科所习惯的狭隘而保守的纯血巫师交际圈里,他确实都好好遵守着那些刻板的礼仪规矩。
虽然那些规矩已经离他很远了,他也几乎要忘了那些玩意,可此时此刻,那些远去的东西忽然浮现,与眼前的一切对比呈现出了一种鲜明的割裂。
埃尔德里奇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,不一样到格格不入,她特立独行得总让他觉得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——如果眼下一切不是梦的话,他的猜想确实没错。
她不可思议的闯入他的世界,消失,又重新出现在他最落魄无助的时候,像是玩笑一样的杀死了前代黑魔王,又被众人当作新的黑魔王,可实际上她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,他们战战兢兢地称呼并认为她的代号是‘教父’,但那实际上不过是取自麻瓜电影的玩笑。
埃尔德里奇是自由的。
德拉科忽然在她看过来的眼睛里想到这个最恰当的形容。
自由意味着她不会为任何人,包括他留下,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上次她就是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很久。
“你……”德拉科张了张嘴。
他们在乐曲中转了个圈,埃尔德里奇像是要从他手边滑走,又转了回来。
面对她,不应该是‘你会不会为我留下’,而是——
“你会不会一直带上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