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上族谱,大爷爷厚着脸皮请了司家的老爷子来帮忙写,司玄知也难得的跟着一道出了门。
“大哥,刚好上族谱,要不把我杳杳跟红梅的名字也记上!”吴婆子不合时宜的说了话。
比起沈老头,沈家大爷爷沉默寡言很多。许是做兄长的,不论是在弟弟弟媳妇面前的,还是小辈们面前,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份威严。
此刻听到弟媳妇说胡话,难得的发了怒火:“余根,你怎么教媳妇的?上族谱的事,哪轮到她插嘴?哪有女儿家上族谱的,没个规矩。”
吴婆子对大爷爷向来尊敬,但今日却少有的强势: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!再说了,这规矩它本就是人定的,既是人定的,那就能改。”
沈老头见老婆子竟顶撞起了大哥,吓得赶忙将人往一旁拉,作势要捂住吴婆子的嘴。
吴婆子岂会让他得逞?一把拍开沈老头的手,诚恳的道:“我杳杳跟红梅虽是女儿家,可她两姓着沈,身体里流着沈家人的血。就是她们将来嫁了人,她们依旧还姓沈,这个姓氏没人可以给抹掉。既然姓沈,为什么不能上族谱?”
“我杳杳跟红梅只要上了族谱,不管嫁到哪里去,她们都还是沈家人。只要我老沈家还有个活人,她们就有娘家。”吴婆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,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。
大奶奶向来是柔软的性子,一辈子都在顺从,唯独这次站在了弟媳妇这边:“既然要上族谱,那把我香怜的名字也记上去。”
“来花说的对,她们上了族谱,只要老沈家还有个活人,她们就还有娘家。就算我俩死了到了地底下,只要我香怜回来,那就是这个家的姑奶奶。若不然,等我们两个老的去了,香怜也就没娘家回了。”说到动情处,大奶奶也掉起了眼泪。
她自己就是个例子。
在家做姑娘时,爹娘哥嫂都待她极好。可自从她嫁到了沈家,她仿佛成了外人。逢年过节时回去,娘家待她更多的像是客。明明,她姓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