纤细的树枝在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画着。画完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对,又用鞋底将地面上的画抹平,重新勾勒起图形。
如此反复好几日,直到今年的水稻都脱了粒,进了仓,沈杳的打稻机也没有造出来。
打稻机的滚筒可以做,滚筒外围镶嵌的,用于脱粒的铁齿也可以做。甚至轴承和齿轮,找老铁匠也能打出来。可链接滚筒与脚踏板的皮条,沈杳找不到可以代替的材料。
“哎!”
“杳杳怎滴了,咋又叹起了气!”徐氏叠着衣服,心疼的看着闺女。
说起来,她是个做娘的,却半点摸不透闺女的心事。她也搞不明白,不过六七岁的小人儿,怎么就那么多的心事,动不动就唉声叹气。若要问她缘由,她也不肯说,或是胡乱的搪塞过去。
徐氏瞧着揪心。
这个年纪正是该玩的时候,沈家田地虽多,到劳力却是够用,用不上沈杳帮忙。不论是吴婆子还是徐氏,从来不拘着她。甚至时不时的提议她去跟别的孩子们玩,偏她就是不去,日日窝在家里写写画画的,像极了以前司家的那个小孙子。
“哎~”想到闺女,徐氏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叹起了气。
“一个两个的,谁惹你们了嘛!”
沈杳还来不及问她娘为何叹气,就听见她奶的声音。她记着,她奶奶去了地里的,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。
一抬头,就瞧见她奶挎着的篮子里,是大半篮子的山芋,瞧着个头还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