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……”吴三伢儿这才开了口。
“大柳村里人靠种菜挣了不少钱,外头都说这种菜的法子是姐夫想出来的,告诉了村里人,带着大家发财。我……我是想……”后面的话,吴三伢儿张不了口。
听到这话,吴婆子就知道弟弟今日是为何而来。
曾经相依为命的弟弟,历经沧桑,受了万般苦难,被生活折磨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。她这个做姐姐的,日子好了自然也想拉弟弟一把。
可想到那两个侄儿,心中又来气,沉声道:“你也不用跟我支支吾吾,你是我带大的,你一抬脚,我就知道你要往哪边走。早些年闹饥荒,你断粮断了五六年,也不愿来我家讨一粒。你今儿个来,是不是那两个逼你的?”
吴三伢儿低了头,不敢搭话。
生再大的气,看到弟弟这模样,也再气不起来,心中只剩心疼与惋惜。
“三伢儿,就算你今天不来,我也打算初八的时候到你家去一趟。不过你今日来了,我就把话与你明说了!”
“这种菜的法子的确出自我家,我们也的确带着全村一起种了。但带着全村一起种,是不得已的事。可这法子,却不能穿出大柳村。”
话的前半段,是意料之中的事。可后半段,却让吴三伢儿不解。
虽说他向来不给阿姐添麻烦,但若真遇着事了,阿姐总是向着他。阿姐刚刚的话,他是听得明白。意思种菜的法子,阿姐并不打算教给他。
吴三伢儿的目光闪了闪,吴婆子以为弟弟误会了,忙解释道:“这种菜的法子说难不难,说容易也不容易。一个种不好,就跟刘长根岳家似的,血本无归。吴家庄离大柳村有着小十里的地,总不能让杳杳日日来回跑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