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杳杳,那时候的我,是恨的。恨苍天,恨那宝座上之人,更恨奸臣。可我无能为力,即便将来我步入那片朝堂,也未必能与他们抗衡。我非怕死之徒,可我还有祖父与爹娘,还有宗族,我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去赌。”
“那时候我才知道,天下太大,以我之能力,护不住。我便想着,不如回了这大柳村,远离那些纷争,安心留在祖父身边,也好让祖父安享晚年。”
“再后来,我从你的来信中得知,你带着咱们大柳村的人种菜,开作坊,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富裕起来。我又想,心怀天下未必要做大官。一方知府也好,一县县令也罢。只要用心为民做实事,至少能给一地百姓安隅。所以我回来参加了县试。”
沈杳听的认真,没有插话。
“我一直以为,凭杳杳的本事,可以去更远更繁华的地方施展拳脚。所以那日我问你,可曾想要去别的地方生活。若是你想去京城,我便去京城谋个官。若你想去金陵,我便去金陵。多少,能护着你一二。”
“可是你说你不想,你要留在安阳,因为这个地方有你的家。你的话,也点醒了我。我的家也在安阳,在大柳村。这里有我的祖父,还有你。那时便决定,待中了举人,就在咱们安阳县谋个一官半职。能陪在祖父左右,也能护你一二。”
“杳杳,你是不是觉得,我胸无大志?”
司玄知无奈的笑了笑,心中苦涩。
“司玄知,谢谢你!”
司玄知突然脑袋发蒙,不知杳杳为何要谢他,更不知她为何掉眼泪,忙寻了帕子,轻轻的帮着沈杳擦着。
只是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密过,一时慌了神,擦眼泪的帕子被他抹到沈杳的鼻子上,痒的沈杳打了一个喷嚏。
“阿嚏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