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留恋也没有用,她们总是要回归现实的。
只是随着她们离城堡越来越远,转弯时她还是快速抬眸瞟了一眼而后又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,在心中默默叹气,随后还是闭上双眼,将耳机里的音乐调到最大,不给自己睡过去的机会。
她再次睁眼时就看见前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,拿着相机,头上的发夹还写着字,下了车才发现上面写着的是她们的名字。
“夏且月!!!”
“秋令竹!!!”
“范安然!!!”
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她头疼,垂下头用帽檐遮住整张脸,被秋令竹牵着快速走进酒店拿上房卡,到了房间后猛地倒在床上,只觉得劫后余生。
“只是这样就害怕了?以后会有更多人支持我们的。”她们的房间都是双人间,秋令竹自然和夏且月一间房。
夏且月刚想反驳自己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,房门就被敲响,秋令竹去了卫生间,她只好屈尊自己亲自去开门。
“且月!”一开门就看见金溪,她比之前胖一些,但脸上完全看不出长了肉,毫不见外地走进来,然后抱住夏且月,满脸期待,“且月,看到我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呀?”
“你怎么现在过来了?”夏且月神色淡然,她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中走出,看见金溪撒娇的表情唇角才微微提起,“不是说你们在另一个酒店吗?”
“我们这不是很久没见了,所以特意来给你加油打气。”金溪上次见到夏且月还是在三天前,为了排练主题曲的合跳,但两人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夏且月就去排练公演的曲目了,连话都没说上几句,“出去之后我发的第一条微博就是号召粉丝给你投票,还宣传了你的新剧,评论都在说你演技很好。”
她开心地说着对未来的憧憬:“李姐给我接了几个线下商演,还有一部网剧的女主,过段时间还要发新歌。她还说等你出去了可以让我们俩一起上综艺,选秀结束后过几个月就有运动会,到时候我们一起报名。”
夏且月任凭金溪抱着,听着好友的滔滔不绝,神色未变没有应答。她知道这些话背后的含义,但她现在的目标只有舞台,其余的她之后再慢慢处理。
许是想得太过出神,她彻底忘记做表情管理,疏离得让人不敢靠近,可面对金溪时眼中显而易见的包容又不难发现内心的柔软,就像是身披铠甲的战士,守护着自己在意的所有人。
秋令竹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,她从不知道夏且月还有这样一面。
今晚过后就是现场彩排,她们组准备得很好没有出现任何差错,在一番加油鼓劲后决赛公演终于来了。
夏且月站在镜子前,画着黑色的烟熏妆,涂着鲜红的嘴唇,眼尾勾勒的玫瑰旁撒了些亮片闪闪发光,长发刚被打理过,她的肤色如雪一样白,拿起黑色的皮质chocker,上面还用细带绑个蝴蝶结。她抬起手,艰难地扣着,却怎么也扣不上。
秋令竹走过来,刚要帮忙,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,夏且月自己扣上了。
两人俱是一僵,连忙收回差点就触碰到的手。为缓解尴尬,秋令竹张开双臂,毫无意外,收获一个紧紧的拥抱,只是这次怀里的人过了很久都没有松开。
秋令竹就这么任凭她抱着。
似乎是睡了一觉,夏且月朦胧着双眼踮起脚尖在她的脖颈处浅尝辄止地嗅着,明知故问:“你身上的味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,用的是什么香水呀?”
“体香。”秋令竹垂眸,闻见夏且月身上的同款味道,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。
听见这个回答夏且月微微愣住而后莞尔一笑,抬起头一寸寸地扫过秋令竹脸部的每一个角落,最后落在秋令竹的眼中,直直地盯着她瞳孔里的自己。直到眼睛变得酸涩她才眨眨眼,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。
一个没有要解释,一个没有给解释。
“该我们上场了。”有人这么说。
昏暗的灯光下,夏且月和秋令竹背对着站在舞台的两端,一个披肩长发,一个扎着简单的低马尾,一个chocker的蝴蝶结的中心挂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锁,一个手链连接处是把银色的钥匙。
乌云长久地遮盖住太阳,这是没有光亮的世界,只有几团蓝绿色的磷火散发微弱的气息,荆棘是这里的主宰。她没有任何叶子和花瓣,只是光秃秃的带着刺,将泥土盖住,缠绕着树木,刺破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屋,哪怕是潮湿的地牢也有她的存在。
直到这里出现巨大的用水晶制成的喷泉,没有人知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,只知道她与这里格格不入。荆棘缠绕着白色的水晶,妄图将喷泉中的水流也沾染自己的气息,那里像是拥有世界上最迷人的香料,引诱着说请拥有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