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以为我心中想着
另一个男人,而他心中想着另一个女人,我们彼此的交易是公平的,这样我们永远也不会爱上彼此,所以也永远都不会伤害到彼此。”
“但终究,他还是伤害到了我!后来我时常在想,如此令我痴迷的,或许并非是庄羽,而是他带给我的伤痛,那种伤痛刺在我的心中,如同被一柄柄利刃刺入,搅动,让我的心揪痛不已,我所执迷的其实是他带给我的痛。”
君雪楼道:“既然如此痛苦,你为何不告诉他一切?”
冷姑双眼泛着泪光,看着他道:“我不能告诉他,一句都不能。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,即便说了出来,他也不可能会爱上我,我能获得的只是他对我的愧疚。”
“你如何笃定他不爱你?”
“你不会知道的,当一个女人完完全全将自己交付给了一个男人,可他的心里却依旧还有另一个女人,那个时候你就该明白,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的。”
君雪楼深深一叹,不知该如何说。
冷姑又道:“我不奢望以此来获得他的愧疚,更害怕将真相说了出来,他就再也不会来找我了。不说出来,起码还能偶尔见一见他,让他没有心理负担地来找我。或许那些年,我那儿是他剩下的唯一可以逃避的港湾,倘若连最后一片温柔之地都没了,真不知道他还剩下什么?”
君雪楼道:“不得不说,你是一个伟大的女人!”
冷姑自嘲地一笑,道:
“我并不是什么伟大的女人,我只是比任何女人都清醒一些罢了,我知道有些事不可为,或许那些年他所带给我的伤痛,是我唯一能与之有牵连的东西吧,一旦消失,我们便只是陌路人了。”
“说白了,我所迷恋的是他带给我的伤痛,因为每每那种钻心之痛袭上心头,我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,自己是深深爱着一个人的,不是冰冷无情的一尊雕塑。这种痛给我悲伤,也令我感到快乐,因为它是那个我所爱的人留给我的唯一东西。”
君雪楼点头,道:“然而,再聪明清醒的女人,面对爱情往往都是不能自拔的。那么时至今日,你还爱着他吗?”
“时至今日,恍然如梦初醒!有些事,是该做个了断了!”冷姑伸手,紧紧握住了那只戴在脖子上的玉兔。
之后几日,人们都在四件神器上下功夫,不过无论他们如何捣腾,似乎都一无所获。
这些日子,秦缘始终闷闷不乐,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。
他一直痛苦自己对云娘的感情,如今云娘背叛了他,他该解脱才是,可是心里却犹如一片泥泞,乱及了,糟糕透了。
他坐在田素素的墓前,手中却在雕刻着给云娘的发钗。之前云娘的玉钗摔断了,他就想着用竹枝给他做一支发钗,这竹钗虽然不是金银所做,可却是他亲手所做,也不轻易摔断。
可惜如今竹钗做得差不多了,却没有了能够送出去的理由。他手中的小刀缓缓放慢速度,竹屑顺着刀锋缓缓掉落,他深深地叹了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