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儿殊绝道:“爷爷是个执着自认,他对自己的画作十分自负,所以才会这么说,可惜他当年并不知道孤城陛下和梦竹王后之间的恩怨,所以才一根筋搞不清楚状况!”
孔贤笑道:“哈哈哈!我这师弟啊生性简单,一心为画而痴,哪会明白那些男女之间的感情纠纷?他之后竟然会生儿育女,还有了你这样一个孙女,也实属不可思议了!”
殊绝听罢,便解释道:“其实爷爷他一生醉心作画,一生未婚,我也并非他的亲孙女,只是他在路上捡到的弃婴。他见我同为狐族,弱小可怜,不忍丢弃,便这样将我养大成人,为我起名殊绝。”
孔贤微微蹙眉,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一旁盘膝而坐的兰烬微微皱眉,看向孔贤,问道:“孔老,按照你的叙述,当年之事孤城陛下多少有些不对,若非他和梦竹王后之间存在不为外人道的恩怨,又岂会迁怒到殊黎涛?”
孔贤点头,然后道:“可是当时孤城陛下也是有苦难言,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,明明曾经和自己山盟海誓,恩爱缠绵的人,为何会在新婚之夜想要刺杀自己,后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,对他没了感情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。”
兰烬点头,长叹一声,心想这殊黎涛也是倒霉,偏碰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孤城陛下,很显然他的率直顶撞了当时的君孤城,而君孤城便将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无处宣泄的愤怒,一股脑儿的发在了殊黎涛身上。
孔贤道:“因为殊黎涛顶撞了孤城陛下,最终便被陛下给赶出了狐王城。”
殊绝伸手拍了拍桌子,怒道:“孤城陛下真是可恶!这样就把我爷爷给赶了出去,真是太冤枉了!太冤枉了!”
孔贤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,然后侧目看了看远处那昏黄的朦胧山色,淡淡地道:“此事也不能全怪孤城陛下,据当时的宫人说,孤城陛下赶走殊黎涛的时候曾经说过,你的画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所画之美人摄人心魄,已能扰人心智。你既已画心入魔,我无法再将你留在宫中,否则日后只是祸患无穷,今日我逐你出宫,日后不准你再踏足狐王城半步!”
殊绝听完此话,皱眉细想,然后道:“爷爷的画工确实太厉害了,而他画的美人也确实能蛊惑人心,就连我作画之时也时常进入那鬼使神差之境,总感觉是有另一双手在操控我的手作画,而画好之后,那画中美人确实比真实之人更加美丽动人,甚至当我看她双眸之时,都会有种莫名的心跳悸动,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画中活过来一般。爷爷说,倘若哪天那画中之人能复活走出来,那我的画作便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!”
孔贤抬起一旁的竹筒长勺,仰头哈哈一笑:“画永远就是画,又岂能变成活人?若真是如此,那画岂不成精了?哈哈哈!哈哈哈!”
想到这,孔贤突然顿住了,然后低头长叹:“或许你爷爷说得没错,他的画确实成精了!”
兰烬不解,问道:“孔老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孔贤道:“殊黎涛被赶出狐王城后,他敬献给陛下的那幅画也被陛下给封印了起来,随后交由画师坊保管。对于殊黎涛最后的那副绝作,我十分好奇,一直想要看看他这天才疯子最为满意的佳作是什么样子的,可惜那幅画被孤城陛下给封印了,我们也不敢贸然打开来看。”
殊绝大喜,起身道:“这么说爷爷的那幅美人图还在画师坊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