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顶的樱花也很多,密密麻麻,抬头看不见天,只看得到樱花。
“沈黎知,真好看。”洛茵伸手接了几片花瓣,放在手里观赏一会儿又吹落。
自行车扎在一旁,沈黎知伸着懒腰靠在椅背上。他也觉得樱花好看,但印象中他没有来这里看过。以往都是忙于打零工,且洛茵也没有约过他看花。
洛茵不爱说话,洛茵受了委屈只会自己哭,洛茵不敢抬头,不敢和人对视,洛茵是个忍气吞声的胆小鬼。
但现在的洛茵好像不是了,至少他认为不是。一切没有按照以前的步子走,钟表在转动,时间在快速流动。
“洛茵,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?”沈黎知问,“就比如现在,或者过去。”
“有时候会,但现在不是梦,我也不希望现在是梦。”
“我也不希望现在是梦,洛茵……”沈黎知转过头,是七班的课间。
青灰色的天,把世界短暂割裂开。潮湿的雨雾混着水汽遮住滨城一高,玻璃窗上趴着密密麻麻的水珠,汩汩往下划拉出长痕。
喝了口水的洛茵放下杯子拧上盖子,听沈黎知喊她名字,她转头问:“嗯,怎么了?”
沈黎知摇摇头,停顿半晌,说:“洛茵,雨季又来了。”
“嗯,雨季又来了。”洛茵撑着头看窗外,“沈黎知,我们明年就要高考了,我们会离开滨城。”
“是啊,是的,是的。”沈黎知喃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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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季一来,路上湿乎乎的,外婆出门买菜回家路上摔着了。好在问题不大,但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。洛茵不记得外婆摔过,但一想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,便只当个不愉快的小插曲。
洛茵申请休学一段时间,李超爽快地答应了。沈黎知说要给洛茵补课,洛茵不想麻烦他跑来跑去,说自己暑假会补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