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茵眨眨眼。
她在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,和沈黎知并排坐着。
“嗯。”洛茵应了声。
天晴了,不似刚回来那天淅淅沥沥的雨。
滨城的雨季便是这样,忽晴忽雨,湿热的空气浸到骨子里,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洛茵抬眼看沈黎知,简单的黑色薄外套,微弯着身子,细碎的发盖在额前,露出有些阴郁的眼。
自从那次跟他一起去理发店,他再也没有让头发遮住眼。
以前的他并不是如此。
以前的沈黎知是坚决不会还手的沙包,任打任骂任徐子昂欺凌。
除了帮更沙包的洛茵出气外。
在洛茵的记忆里,也只有她被欺负的时候,沈黎知才会有脾气。
他是那个糟糕世界里唯一向她伸出手,然后站到她身前的人。
她一点也不想失去他,一点也不想。
“洛茵,其实我还挺讨厌医院的。”沈黎知抬脸看了眼太阳,刺得眼疼。
“我也不喜欢医院,味道不好闻。”洛茵说。
沈黎知:“我爸爸是在医院自杀的,我妈妈是死在病床上。所以我很不喜欢这里,我也不想看到谁进医院。”
洛茵握住他的手,“我知道,但是你不要难过,沈黎知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手背有些发烫,但不舍得拿开。沈黎知盯着洛茵的手看了好大会儿,摇摇头,“谁也不会陪谁一辈子,未来充满不确定。”
“但是如果未来是一条直线,那不就更没意思。要是有人告诉你,你的一生该是怎么样的,你肯定会觉得无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