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时她深受西方新思想的影响,极度厌恶不能自由交往的陋习,死活不同意。后来又因远赴异国求学,接着又碰上时运不济,这事便不了了之了。所以,秋疏桐本人是没成过婚的。

现如今,面前的陌生男人却告诉她,他是她的丈夫,多少有些让她接受不了。

毕竟,知道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是一回事,知道自己结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秋疏桐使劲地攥着手心,眉心蹙作一团。她想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成婚,思虑良久,终于出声问他:“我同你,真的是夫妻吗?”

闻言,温砚岭的眸子顿了顿,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又好似被人捉弄般,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。他静静地站在病床前,因为背着光,瞳孔显得愈发幽暗、深沉。

须臾间,他眼里浓烈的疏离感便被他很好地收了起来。温砚岭移开目光,表情平静,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,只是淡淡道:“池零露,你又想干嘛?”

再次听到这个名字,秋疏桐还是有些微的恍惚,怔然片刻,她才抱歉地开口:“不好意思,我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了。”

话落,温砚岭再次垂眸看她。

“是都不记得,还是选择性地不记得?”好似提及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往,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下来,“不记得你刁难过的人?还是仅仅只是不记得我了?”

他的语气恶劣,让秋疏桐感到颇为不适。

她猜测池零露跟这人有许多旁人无从知晓的纠葛,至少也是她本人曾经得罪过面前的男人,致使他对她生出如此强烈的敌意。

其实秋疏桐本人并不是什么温婉的类型,向来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被人刁难,最直接的方式便是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。

她可以反驳他,以他这般冷漠的态度回敬他,然后不予理会。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想法,也是她此刻唯一想做的事。然而如今她并不能做自己,占着池零露的身份,又不曾知晓当中缘由,随意置评、仅凭心性说出语重的话,无论如何,都有几分不负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