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城市即使在夜晚,也依旧喧闹不停。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,街头繁杂的公交,全然没有战争年代的血雨腥风、饥寒交迫。
也是在这一刻,她才真切地感知到这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。而关于她所生活过的那个社会,似乎早已被时代的尘埃掩盖。
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,一直没听到身侧动静的陈焱慢慢觉出一丝不对劲儿。
她自己生的女儿,自然清楚她的脾性。天生丽质,家境优渥,自小无忧无虑,便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,并且越长大越任性。如今这般安静坐于身侧,反倒让她感到一丝紧张。
她猜测这是失忆的后遗症,忍不住开始抱怨:“当初让你不要进娱乐圈,你非要进,为这事还天天跟我闹,又是绝食,又是哭的。我就搞不懂,娱乐圈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,你非要去闯?家里又不是没有钱,何必去吃这个苦呢?现在好了吧?”
说着说着,陈焱的眼眶又红了:“这个剧组也是不让人省心,这么大的爆破戏,剧组这么多号人,竟然还能这么粗心大意。合着被炸的不是他家闺女,就不是命啊?还好你没事,你要是醒不过来,我非弄死他们不可。”
“还有,他们竟然给你送去了那家医院,什么医疗水平,七八天都醒不过来,破医院!”
秋疏桐静静地听着,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,只得保持沉默。
池母以为她是气她说那家医院的不是,慌忙解释道:“我只是说医院的不是,我可没说温砚岭不好啊,你不能因为这事跟我生气。”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秋疏桐说,顿了顿,侧目认真地问她,“温砚岭是谁?”
陈焱看她的眼神一顿,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池零露闹着要结婚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