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砚岭是因为不习惯跟生人同床,所以怎么都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状态。而秋疏桐呢,则是因为预感到自己不幸的未来,心事加重,越想越难以入睡。

床很软,周围也很安静,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,可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过于紧绷。即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,脑内活动却是纷乱不停,不停地拉扯着她的神经。

加之害怕惊扰到对方,她始终维持着侧睡的姿势,不敢翻身,入睡变得更加艰难。

等到她真正睡着天都快亮了,秋疏桐始终觉得自己意识是迷迷糊糊的。她似乎做了很多很多个梦,梦里迷雾阵阵,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。她艰难地寻找着方向,内心焦灼不安,然后耳边就响起了一阵紧促的闹铃声。

早上6:30,时间尚早,不过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。

秋疏桐赶紧翻了个身,平躺下来。一整夜侧睡使她腰酸背痛、浑身不适,也不知道温砚岭的状况如何。

不过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早起,一晚上睡相都很规矩,大概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

秋疏桐静静地想着,不知道先前池零露是否也有早起的习惯,她眨了眨眼,尽管意识仍旧有片刻的混沌,她还是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
换好衣服走到餐厅,她发现刘嫂早就过来上班了,早早便给他们准备好了早餐。

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,一碟无花果,两片吐司,两根烤肠,一颗煎蛋,几片培根、几颗花椰菜和一杯茶,悉数摆放在温砚岭跟前。

而秋疏桐面前的,则是一杯黑咖啡,浓香四溢。

温砚岭穿着一身白色衬衣端坐于桌前,待她走近,才拿起桌上的刀叉,慢慢地开始品尝自己的早餐,秋疏桐却始终没有勇气端起眼前的杯子。

“怎么了?”刘嫂见她一直不动,慌忙走过来,“胃口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