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瞬间,温砚岭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,他用力地握着拳,深深吸了口气,沉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屏幕,令他本就疏离的眉眼看起来更加冷漠。

少顷,他才重重地呼了口气,沙哑着嗓音问一旁的厉词安:“这电影,有没有可能不是以前的?会不会是现代人伪造的?”

“你这是在质疑我朋友的专业水平和我独特的眼光吗?”厉词安不满道,“这电影可是1933年拍的,就算现在技术再好,也造不出这种老电影的质感吧。而且以现在化妆师的水平,根本化不了那个时代的妆容啊,就算仿得再像,也不可能毫无瑕疵的。”

听他这么说,温砚岭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,有什么东西在揪扯着它不断地往下坠,连带着他的情绪都跟着往下跌。

如果厉词安没有说谎,这部电影的确是民国时期拍的,那上面又为什么会出现池零露呢?

温砚岭试图挣扎:“这个电影可以把进度条往后拉吗?”他想让厉词安把进度条拉到演职员名单,看看这个同他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。

厉词安不由打趣道:“干嘛?你还能找着她不成?就算找到了,又能怎样呢?拍电影的那会儿,她大概才十八、九岁吧,但是这部电影距离现在已经过去90年了。她就算还在世,如今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了吧。你找她干嘛?”

温砚岭没说话。

他似乎总是这样的,不愿搭理别人时,连表情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,直把别人的话语全都拒之门外。

厉词安瞥他一眼,发现这人还真是无懈可击。

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,非常主动地去同他打招呼。温砚岭倒不是不搭理他,他当时也同样回以问候了,只是表情冷冷的,一副厉词安欠了他八百万的模样。那表情,还不如直接不理他呢。如今回忆起来,厉词安仍旧觉得他当时的表情特别欠揍。要不是自己性格好,又爱交朋友,温砚岭大概整个学生时代都会孤身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