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不是跟你说了那个药的事?”

秋疏桐“嗯”了声。

“你果然知道。”周苡洁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,细看又有几分伤感,“但我其实并不清楚,在他打电话告诉我之前,我一直以为我给他的是正常的止痛药。”

说完这句,她就不再说话了,偏头看向窗外,明明窗外并无任何景色,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。

过了好久,周苡洁才转过身,从她的托特包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对象,像一支钢笔。她把那支笔推过来,推到秋疏桐面前,用下巴点了点,示意她点开来。但是秋疏桐并不能第一时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,于是没有接。

周苡洁见状,没什么特别的情绪,她将那支笔拿了起来,拿到自己眼前,翻找到某个按钮,当着秋疏桐的面按了下去,重又向她递了过来。

这次秋疏桐没有拒绝,伸手接过,放在耳边细细地听。

起初是窸窸窣窣的,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,有纸张翻动的声音,也有椅子滚轮滑动的声响,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。

过了一会儿,秋疏桐听到这支笔里头突然传来一道男声。这个声音她只听过几次,并不怎么耳熟,但是秋疏桐还是认出了这是池于礼的音色。

她又将笔挪了挪,贴近耳畔,接着秋疏桐听到录音笔里头传来:“两次了,两次爆破你都没成功,你怎么回事啊?”

池于礼指责的语气又急又躁:“上次你说你让孙辰往她的水里加了大量的安.眠.酮,再托人喊她去拍摄现场,确保结果万无一失。结果呢?人非但没出事,还好端端地出现在你面前,活蹦乱跳的,甚至打起了失忆的幌子。你信吗?别告诉我你信!这次你也答应得好好的,说油罐车指定会爆炸,而且在荒郊野岭的,四处连个监控都没有。最近的警察局离那开车都得四十分钟,她必死无疑,结果呢?”

池于礼明明没有指名道姓,但秋疏桐还是在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听出了他在说谁。她握着录音笔,眼睫微颤,手指也跟着抖了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