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珍珍赶紧指挥言言去开窗,她自己则是帮她解开了衣领的扣子,让她头偏向一侧,至于其他的,她不是医生,不敢轻易乱动。
贺景行回来得很快,他身上背着药箱,搀扶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医生。
两人匆匆进了房间,屋里小,乔珍珍给人腾地方,迅速从里面退了出来,站在院子里等。
过了会,贺景行先行出来,他脸色极其难看,朝乔珍珍道:“我去借拖拉机。”说完,他人就走了。
而在他身后,老医生一面叹气,一面摇头。
乔珍珍一看两人的表情,便知道贺母的病怕是有些严重。
屋里的老贺头何等敏锐,听到儿子要去借拖拉机,他顿时明白妻子这次是凶多吉少了。
队里的医生救不了了,才只能寄希望于县里的大医院。
他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妻子,又是担心又是着急,想从床上爬起来,一起身,却硬是从口中呕出一大摊血来。
这个场景,恰好被准备进来点灯的言言给看了个正着。
屋里一下子乱成一锅粥,贺母那边还没个说法,老贺头这边又吐血了。
老医生背着药箱,赶紧过去施救,因为有他在,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。
乔珍珍只过去瞧了一眼,便又重新回到贺母这边看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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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来贺家时,手里还拿着贺景行的那只钢笔,后来因为要给贺母解扣子,随手就将钢笔放在了炕上。
如今再看,那只钢笔已经慢慢滚到了炕边,只差一丁点距离,就会摔到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