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的一字一句,却又散发着透骨之寒。

就在陈褚愣神之际,只听萧望舒继续讲着——

“我也并未想过真的要谁性命,将军,那日哪怕我不策划那场刺杀,也一样会有细作策划。

“敌人大费周章,抛舍好不容易安插进军营为将的棋子,把众多细作从军营里放出来,难道只是为了救他们一条命吗?

“将军,对方权衡利弊之下,必是舍小保大,逐利而动。

“他舍弃的一定是他觉得可以舍弃的,他保下的,一定是他觉得更为重要的。

“那些细作放出来,一定会图谋更大的冲击。等他们精心计划过后,甚至真有可能趁我们不备,杀了拓跋使臣。

“届时,我们又要如何应对局面?”

萧望舒说了许久,端起面前的茶碗,喝了一碗豆汁。

陈褚沉声接上:“小姐动手,诱他们出击,再自留退路,其实更加安全。既将细作聚集在一起,便于我们击杀;也趁乱从中渔利,谋取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。”

“所以将军此刻还会责怪我心狠吗?”萧望舒放下茶碗,开口询问。

陈褚抬起头看向她,坦荡地迎上她的目光。

“末将从不觉得小姐心狠,末将只是在担忧小姐的安全。

“其实小姐心狠些更好,这世上不公事太多,无能而为的良善并不值得夸赞。心狠御敌,方能不受人欺。”

他怎么会怪她?

他只是惊艳于她的冷静睿智,只是沉迷于她散发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