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望舒看着地图,只道:“这是成本最低的一条路,从这里到丰州再进胡国,从胡国境内快速运粮至鲜于部落。

“如果不走胡国,直接从魏国边境运粮出去,他们绝对会被父亲的大军盯上。于他们而言,先绕路胡国是最安全的。

“而这条路,是去胡国成本最低的一条。流寇劫匪未必敢拦截他们,即使被拦,他们那么多人也能反杀。”

商人么,只要利益足够大,铤而走险也是很正常的。

“但这一带没有发现粮草的踪迹,他们的车辙印也早在进洺州时就抹断了。”裴无释也有些拿捏不准。

粮草事关重大,要是他们追错了方向就麻烦了。

“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,就别再瞻前顾后了。人生不过一场豪赌,别太拘着自己。”

萧望舒说着这话,把手里的地图卷起来塞到裴无释怀里,从容一笑。

“小裴军师惯用险招,剑走偏锋,其实我很敬佩,也一直觉得你不用因为别人的说法去约束自己。输赢成败这种东西,受太多因素影响,有时候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。”

说完,萧望舒带着秦泰他们去与尉迟彦那边汇合。

见裴无释还在抱着地图愣神,韩非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,“快走吧!”

——

县城外群山绵延,山林深处,扎着一座寨子。

一车车粮草挤满了山寨,原本居住寨中的匪徒被打杀大半,只剩下十几个求饶投降的软脚虾。

喝酒吃肉的男人们高声谈论:

“兄弟们!再坚持十来天,等这批货送到了,拿了钱,咱们先去抱几个女人快活快活!”

“魏国宰相那个什么女儿,真她娘的能来事,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粮食!”

“管她呢!反正现在都是咱们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