邴州离魏国南面边境只有一州之隔,陈褚的养父就葬在邴州客山郡偏远县城下的一处村庄里。

村庄里的人全都姓陈,祖上都是一家。

陈褚虽然在县城里给他的养父母购置了宅院安置他们,但陈褚的养父死后还是葬回了这里。

“将军大人,郡主娘娘,这边请、这边请。”

陈族的族老们脸上笑得堆满了褶子,面相都有几分相似,吊三角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。

他们带陈褚和萧望舒走在田埂上,往坟地方向走去。

陈褚走在萧望舒身后,时不时提醒她一声:“当心脚下。”

“嗯。”

萧望舒声音清冷,脚步缓慢平稳,步步迈着高门贵女的严苛礼仪,头上步摇晃动的幅度几不可见。

这时候,前面的几名族老回头说着:“族里坟地向来只有男人才能来的,女人啊都没资格过来上香。郡主娘娘身份尊贵,我们今儿才破一回例。”

那老者说得很是勉强,似乎萧望舒能进他们这坟地上柱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。

还不等萧望舒开口,陈褚便冷声斥他:“带你的路!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!

“圣上亲封的沧月郡主,面见帝后尚且只行半礼,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,敢让她给那些坟上香!”

陈褚对他养父母尚且能狠下心让郡守县令镇压,每月掏十两银子还了那点恩情,其余一切与他无关。

养父母尚且如此,更别提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亲。

若不是为了陪萧望舒南下,他根本就不会找这个由头,现在过来上柱香也只是走个过场,这些人真当他特意来祭拜的?

听到陈褚这话,那老者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,细看之下还有些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