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是夜里走路摔到了河里,找到的时候半个身子悬在岸上,头埋在玉带河里,脸都泡的没法看了。我不想说的,主子一直追问我才说给她听的,哪知道会这个样子......”
那丫鬟哭的嗓子都哑了,说话其实并不清楚,但是沈云崖听的字字清晰。
他猛地扭头去看身后的南楼。
南楼赶紧摆手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这几天我就一直站在插花阁门口,就没离开过,我没听说这个事。”
旁边忙忙碌碌的丫鬟婆子人来人往,身边明明那么多人,沈云崖却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个偌大的空间里,孤独又危险。
“你先回去,这事不怪你。”沈云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。
他打发走那哭哭啼啼的丫鬟,从树荫底下踱到大太阳底下,看得高总管心惊肉跳,就怕他会中暑。
“没事,我不热,想晒会太阳!”他嘴里跟高总管念叨。
“祖宗啊,你也不看这日头多毒!”说着就朝身边丫鬟吩咐:“去膳房端碗绿豆汤过来,说殿下喝的多加糖和冰块。”
丫鬟应声要去的时候,高总管又赶紧补充:“对了,那新来的厨子做的桂花甜酿倒是比宫里都做的好,也给殿下端一碗过来。”
沈云崖晒在日头底下,根本没有听清高总管在说什么,他满心都在念叨,不至于不至于。
不至于为那点破事就去杀人。
肯定是个巧合。
那蝶音或许就是个意外,伊人汀那岸边,垂柳太密了,乱糟糟的,晚上又黑,人摔进河里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所以我在胡思乱想什么,要是命案的话,天子脚下,自有官府去管,我乱想什么?
起码不能乱怀疑苍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