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暮停下脚步,侧过头从高处淡淡地垂眸瞥向他,那眸光中几乎含着怜悯。
“哥哥还有别的事?”
沈云崖惊慌地抬起眼眸看他,眼里是绝望和祈求,脸色苍白的可怜。
“哥哥不说话,那就是没事了,哥哥松开手吧。”
沈云崖羸弱不堪地摇头。
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,不说这里发生的一切,不说之后会遇见什么样的情况。他一个断腿的浑身是伤的人,冬日的这一晚都不一定能挺过去。
“松手。”
“苍暮,你不带我回去吗?”沈云崖咳了几声,唇瓣染了血,哭着问道。
“回去?”苍暮轻轻的笑,“哥哥说的回去是回哪里?”
沈云崖慌乱无措地看着他。
“哥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,你是自由的,我不会阻止你。”
沈云崖摇着头,眼泪豆子一样往下掉:“苍暮,带我回家好不好?”
苍暮就这样勾着唇一直静静地看着沈云崖。
“哥哥现在是想回家了?”
沈云崖抹掉脸庞上的泪,点点头。
“那要是我不带呢?”
沈云崖拼了命朝他脚边又爬了爬。
他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片片屡屡,整个人其实跟冰块一样,以至于断腿的疼痛反而感觉不到什么了。
“苍暮求求你。”
苍暮眸色深沉,目光在他柔白的肤色上辗转许久。
再开口时,嗓音沉暗:“哥哥求人就是这么求的吗?”
沈云崖忐忑不安地看着他,没有明白他的意思。
苍暮指尖扣住沈云崖下颌,拇指在他嘴角徘徊,说不出的缱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