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原身娶妾的时候,苍暮日日逼着他喝补药。
那补药,难道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哥哥身体受不住吗?
还是在一步步启发和逼迫原身对他用强?
沈云崖脸上努力维持住一点笑容,他觉得现在要是拿个镜子给他,他会看见那笑容跟鬼似的比哭还难看。
“我们现在住的园子,我有点想不起来当初是因为什么建的了。”
“啊,你们一开始的那个院子,离百香园近,但是地方小了些,毕竟原本打算是你一个人住的。后来苍暮大了需要单独的书房什么的,就感觉有些挤了,他没说但是你懂了,后来就拉着苍暮要把北面荷塘那块建成你们住的园子。”
他没有说吗?
他当然不会直接说,他只会用身体语言一次次的暗示!
“苍暮是不是说我们长大了,院子还是隔开好,不然总会有些不方便的时候,所以我最后才把整个园子一分为二?”
表面掩人耳目,背地暗度陈仓。
“是这个道理,当时都是殿下你自己想的主意,那边你从来不让别人插手。”
沈云崖捂住脸。
真是,被玩弄于股掌。
他在灯笼烛火的映照下,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插花阁,屏退了众人,他转身看着周围的一切,觉得自己陷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。
沈云崖觉得,他或许应该跟苍暮把这场计谋继续玩下去,来个将计就计见招拆招。
但是他好累啊。
他不想玩了,他只想把桌子掀了。
苍暮又是夜色沉沉才回来,等他洗好澡带着一身微凉的湿意往沈云崖卧房去的时候,到了门口,他突然定住了脚步。
房门掩着,卧房没有点灯,漆黑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