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完,人却没有走,还是有些呆呆地看着未尽。
未尽避开他的目光,他习惯乌曳坏,习惯乌曳满身染着血,习惯他做一个不讲道理的小毒物,日日给自己找麻烦捅窟窿。
但是他不习惯乌曳难过,不习惯他露乖,克制又听话的乌曳,让他本能的感觉更危险。
未尽转身,自去捣药去了。
乌曳看他走远了。才垂着脑袋到厨房,背上竹篓,去屋后的小溪边洗菜。
溪水欢快的流淌,乌曳洗菜的间隙,能够听见木杵捣药的声音。
节奏平缓,他疑心那个人是不是把捣药当做了敲木鱼。
溪水里有小鱼,乌曳捧一只在掌心,水从指缝满满漏下去,最后只剩小鱼在他空空的掌心挣扎。
乌曳手轻轻握了一下,那样子像是要直接捏死那条小鱼,他以那个半握的姿势感受着小鱼在掌心拼了命的跃动。
不知怎么的,那一下就改变了主意,松松地摊开了手。
那小鱼在他平坦的掌心,一跃再跃,终于跳出他的手掌。落入了水中。
乌曳目光垂在水里,看它急急游入水底,消失在水草中间。
半晌,乌曳呐呐开口。
“我若是变得慈悲一些了,是不是就离你更近一点了?”
虚空中没有人回答他,但是乌曳却像是已经有了答案那般,目光坚毅。
把竹笋和菜都洗净,拿回了厨房,乌曳在节奏平稳的捣药声中,开始做饭。
饭做好后端到桌上,唤未尽过来吃饭,未尽停掉手上捣药的动作,过来看着桌上的菜,扭过头去看乌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