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到现在,不是不委屈。
只是不会后悔而已。
他是南翼族啊,爱上一个人从来只会赴汤蹈火,哪有什么撤退可言。
乌曳从树上跳下来,回到屋里去看还在昏迷中的苍暮,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路走得太艰难,想从别人那里看见一点希望,苍暮和沈云崖总能让他在难过的时候感到安慰。
他们也是艰难走过来的。
也许自己,也能是幸运的那一个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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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长久的睡眠,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一样。
沈云崖挣扎着想醒过来,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睁不开眼睛。
他掉入了一个又一个梦境,梦境里各种各样记忆来来回回,最后汇到一起的都是苍暮扑过来为他挡开刀子和巨石的画面,梦境的尽头,永远都是大片大片浓稠的血色。
一直到最后梦境渐渐的脱离,他不再拼命的挣扎,不再崩溃哭泣,开始渐渐平静地看着没顶的黑暗,有一天,他终于安安静静地睁开了眼睛。
沈云崖看着陌生的屋顶,沉默,眼眸中平静无波。
“醒了?”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。
沈云崖迟缓地转过头去看床边的老国师。
老国师看着他,眼里透着怜爱,“醒了就在这里多休息几天,这是国师府一早为苍暮准备的院子,他拢共没住几次,算起来,还没有你这些天住的多。”
沈云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见苍暮的名字,可以这样的平静,好像所有的力气,所有的歇斯底里,都释放在梦境中了。
痛过了,只剩下浑身的无力。
但是,现在不是他无力的时候。